在戒赌的这条路上让我经历了太多太多了故事，才让我走出了这段黑暗的阴影 (综合服务 - 电脑网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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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戒赌的这条路上让我经历了太多太多了故事，才让我走出了这段黑暗的阴影 | |
戒赌的第三个月，我在菜市场跟卖鱼的老板吵了一架。他称鱼时多算了五毛钱，我攥着塑料袋跟他理论了十分钟，直到他不耐烦地把硬币拍在我手心。回家的路上，塑料袋里的鲫鱼扑腾着溅了我一裤腿泥水，可我看着那枚沾着鱼鳞的五毛钱，突然蹲在路边哭了 —— 曾经在赌桌上一把输掉几千块都面不改色的人，如今竟会为五毛钱红了眼眶。 最难熬的是第一个冬天。那时刚把家里的债还清一半，暖气费没舍得交，晚上裹着棉被坐在沙发上，听着窗外的风声像鬼哭。手机里弹出以前牌友的消息：“三缺一，过来暖暖手？”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最后起身烧了壶开水，把手机放进冰箱冷冻层。等第二天早上拿出来时，屏幕上结着白霜，那条消息早就被冻成了冰碴。 有次去医院给母亲拿药，在走廊里遇见以前一起赌钱的老李。他拄着拐杖，一条腿不自然地弯曲着 —— 听说是欠了高利贷被打断的。他拉着我的手说：“兄弟，再帮我凑点，就最后一次……” 我看着他浑浊的眼睛，突然想起去年冬天，他也是这样拉着我说 “最后一次”。那天我从医院出来，把身上所有现金都塞进了捐款箱，不是怜悯老李，是怕自己稍不留神，就会变成他那样。 女儿幼儿园的家长会，我去了三次才敢抬头看老师。第一次去时，班主任递来张纸条，上面是女儿的涂鸦：一个歪歪扭扭的男人，手里拿着钱跑向黑色的洞。老师轻声说：“孩子总说爸爸被怪兽抓走了。” 我捏着那张纸，走出教室时，走廊里的消毒水味呛得人睁不开眼。后来每次家长会，我都提前半小时到，帮老师擦桌子搬椅子，听其他家长聊孩子的趣事。直到上个月，女儿举着小红花跑过来，大声说：“老师夸我爸爸最准时！” 戒赌一年时，妻子翻出件旧毛衣，说：“你试试还能不能穿。” 我套上毛衣，领口磨破的地方蹭着下巴，却意外地合身。她笑着说：“以前总嫌你买的衣服贵，现在才知道，穿得再旧，心干净了就好。” 那天晚上，我摸着毛衣上洗得发白的纹路，突然想起赌瘾最重的时候，为了买副新筹码，把她送我的生日礼物转手就卖了。衣柜最深处，那件没来得及送出的围巾还包在塑料袋里，现在终于有机会亲手给她围上了。 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老板总爱跟我聊天。他说记得我以前总在凌晨三点来买烟，眼睛红得像兔子。“现在不一样了，” 他扫着我的购物车，里面是牛奶面包和女儿爱吃的草莓，“每天早上七点来买早点，比闹钟还准。” 我付完钱转身时，听见他跟收银员说：“浪子回头金不换啊。” 上个月整理书房，从旧书里掉出张电影票根。那是五年前的，跟妻子约好去看首映，结果在电影院门口被牌友叫走，让她在寒风里等了两个小时。我拿着那张泛黄的票根，突然想去补那场电影。买了两张最近的重映票，妻子看着票愣了很久，笑着说：“都过时了。” 可走进影院时，她悄悄挽住我的胳膊，座椅的扶手被她攥得微微发烫。 戒赌路上的故事，像鞋里的沙粒，硌得人步步生疼，却也让人走得更稳。那些在深夜里咬着牙的坚持，那些把欲望锁进抽屉的决绝，那些在阳光下重新学会微笑的瞬间，终究在黑暗的隧道尽头，拼出了一道光。如今再想起那些赌桌上的日子，像看一场模糊的旧电影，主角是谁都记不清了，只庆幸自己终于走出了那个黑漆漆的放映厅，站在了有烟火气的人间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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