赌掉的是现在,戒掉的是未来 | |
凌晨两点的牌桌泛着油腻的光,骰子在骰盅里碰撞的脆响,像极了正在被啃噬的时间。我摸起桌边的冰镇啤酒灌了一大口,泡沫顺着下巴流进衣领,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太阳穴突突的跳动 —— 手机屏幕亮着,是女儿班级群的消息,老师 @所有人明天带手工材料,我这才想起答应过陪她做纸灯笼。点击这里进来看看阿升的阅读知识mzfbk.com 那些被赌桌吞噬的 “现在”,都是由无数个具体的瞬间组成的。儿子第一次在幼儿园得小红花时,我正在麻将馆里为了五块钱的输赢跟人争执;妻子生日那天炖了排骨等我到深夜,我却在赌场赢了钱,被牌友拉着去 KTV 庆祝到天亮;母亲摔断腿住院,我在医院走廊接了个催赌债的电话,转身就去了附近的网吧打扑克,回来时她已经自己挪到了厕所。 那时候总以为 “未来还长”,等赢够了钱就好好过日子,却没发现未来从来不是凭空掉下来的,它藏在每个当下的选择里。就像老陈,总说 “等翻本了就陪孙子去游乐园”,直到某天中风倒在牌桌上,轮椅推到游乐园门口,也只能看着旋转木马在眼前转圈圈。 戒赌后的第一个春天,我在废品站找到个旧木头箱子,刷上白漆当花架。女儿蹲在旁边递画笔,小手在我手背上蹭得全是颜料,她说 “爸爸,我们种向日葵吧,老师说它会跟着太阳转”。看着种子在土里冒出嫩芽的那天,正好是儿子的家长会,我坐在教室里,听老师念他写的作文:“我爸爸以前总不在家,现在每天陪我晨跑,他说等向日葵开花了,就带我们去野餐。” 上个月发工资,我给母亲买了台按摩仪,她坐在沙发上调试档位时,突然说 “你爸以前总说,人活着就像种庄稼,春天偷懒了,秋天啥也收不着”。窗外的向日葵已经长到半人高,花盘沉甸甸地朝着太阳,金黄色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摇晃。 那些被赌掉的现在,像被虫蛀的叶子,再也长不回去了。但只要及时停下来,把根扎进土里,总会有新的枝叶慢慢舒展。现在每天下班,我都会绕去学校接孩子,看着他们背着书包朝我跑来,突然明白:未来不是赢来的筹码,而是女儿粘在我衣角的颜料,是儿子攥着我掌心的温度,是母亲按摩仪发出的嗡嗡声 —— 这些实实在在的温暖,才是值得用一生去守护的东西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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